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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产阶层女性的内心其实很脆弱

2000-02-11 来源:生活时报  我有话说

她们在追求成功的同时,也暗暗害怕成功会使她们高处不胜寒;她们在工作场合中必须表现她们非常职业的一面,说话果断、态度明确、雷厉风行,但同时她们在内心又渴望男人们能够了解她们温柔可人的一面。这两种人格在她们身上分裂统一,寻求理解与尊重和寻求爱抚与呵护在这些女性的需求明细表上并陈。

高处不胜寒

对待恋爱、婚姻、家庭,中产阶层的女性和以往的女性以及现今的普通工薪阶层的女性的差别是如此地显著。首先她们对自身的要求很完美,在生活上追求精彩与高品质。

同困惑男性的问题——怎样才能令女人满意呢——一样,困惑这些职业女性的问题是:“怎样才能令男人接受自己呢?”

完美到无可挑剔的女人会令男人望而生畏。

这些女性察觉到了这一点,她们在此时生出的困惑是:是接受自己对自己的设计,还是为男人的需要重新塑造自己?

反应有两种:

一种是试图调整。

高红辞掉饭店销售总监的职位是她对未婚夫的一种妥协。

“他觉得和我在一起有压力,当然不是收入上的,他比我挣得多。主要是他觉得我有某种傲气和霸气,还有就是格式化,我知道这和我的职位有关。在总监和妻子之间是不存在同一标准的,这是两个性质完全不同的角色,我只能选择一个角色。我始终认为对女人而言,家比什么都重要,我想要家,就需要放弃一些现在看来对我很有吸引力的东西,凡事有得有失。”

她辞去了总监的职位是否真的对她的婚姻有帮助不得而知,只知道她后来结婚了。

另一种是不做调整。

“我觉得很难再改,你知道我把自己修炼成今天这样花了多少年的时间!再改花的时间只会更多。不现实,也没必要。现代社会既然有让女人改变的条件,也应该有让男人改变的条件。我要求自己完美是为自己,当然我承认骨子里是为男人,我以为我变得完美,男人会更喜欢,也许我错了,但就这样吧。”邵嘉这样说。

已做到某时装公司中国区经理的她有车有房,属于绝对的高级白领。

邵嘉有时会半开玩笑半认真他说:“看来我只能嫁老外了。中国男人没几个敢娶我这样的。”

邵嘉不准备改变自己,她认可自己现在的样子是比较完美的那一种。

无论是否做出调整,她们都被归入了不易“高攀”的一类。不少职位、收入较高的职业女性或者年过三十仍做单身贵族,或因丈夫受不了她的高高在上而与之离异。

很多我接触过的高级白领或富商,在被问及他们的择偶条件时,从未提出过想找一位有事业心的女性,他们对妻子的选择标准即使不是清一色的家庭型,也仍然希望女性能为家庭尽可能付出多一些。

中产阶层的女性对感情婚姻生活质量的高要求使她们在经营自己的感情与家庭时比普通市民阶层的女性要复杂得多。

她们既要求对方事业有成,又要求对方能照顾好家庭尤其是自己,这种风格会令男人深感压力,即使是很出色的男性也不堪承受这种压力。

这一阶层的女性非常清楚男性对自己的评价,所以她们不得不在男人面前有意掩饰所谓的“强”。

她们在追求成功的同时,也暗暗害怕成功会使她们高处不胜寒;这两种人格在她们身上分裂统一,不仅男人无从把握,有时候她们自己也拿捏不好火候,而掌握不好就会使她们陷入尴尬或恐慌中。

寻求理解与尊重和寻求爱抚与呵护在这些女性的需求明细表上并陈,她们的丈夫或男朋友并不能立刻适应她们的这种复杂,冲突和失意在这些女性的感情生活中因而屡见不鲜。

未婚的由此对缔结婚姻深感渺茫,已婚的则惟恐婚姻于风雨飘摇中骤然破灭。

其实这一阶层的女性由于个人生活能力的增强和对高质量感情生活的期望,她们对爱情与婚姻有着强烈的向往和极强的给予能力,而且她们出于自爱,对真情尤为珍惜。但是,女性给予能力的增强导致的男女双方的不平衡很多还能被婚姻关系所包容,恋爱中这种不平衡则会被放大甚至夸张到两个人都不能容忍的地步。

这些对感情寄予美好希望、并肯于付出的女性,常常在恋爱中是主动的一方,试婚几乎为这一阶层中的青年女性普遍采用,试的结果有得有失,但她们在试婚过程中的体验却深深地影响到她们日后的感情生活。

同居对女性并不是一种有利的生活方式,在一种看似自由的选择中,女性并不具有真正意义上的主动性。由于工作的成功,这些事业有成的职业女性对自己经营感情的能力也非常自信,一旦遭遇挫折就会对其做人的底气构成打击,所以她们并不允许自己“失败”,也不接受自己真的会失败的事实。于是她们反倒没有了那些平常女性的平常心,她们会为挽留一段不可能挽留的感情付出许多。

在她们看似坚强与独立的外表下,其实有一颗脆弱的心,而且由于她们好强且自尊,她们从创伤中修复的能力往往比其他阶层的女性更弱。

新娜拉出走

“我本来也以为用爱可以换回爱,但后来发现我错了。”亚欧说这话时神情凄凉而沉痛。

“认识他的时候,我知道他刚刚从一段失败的感情中走过来,创痛还印在他生活中的许多地方,他会时时提起他曾和他的女朋友来过这里或那里,也会突然沉默不语。那时我看他那么难过,只觉他是一个重感情的人,心里对他十分地怜惜。想:我若是他的女朋友,一定好好对他,不让他受一点儿伤害。

“也许母性太强的女人总是喜欢对人百般照顾,过分迁就。也许太痴情、太单纯的女人都会有一个误区,以为只要你付出爱,男人就会被打动。后来才明白男人爱你是因为你可爱,并不是因为你对他好。

“我心甘情愿为他做许多事。他要开公司,我四处托人帮他找房子;他烦了闷了,我就陪他几个小时几个小时地聊天;他想看演出,我帮他找票;出去玩儿,我去买车票,找旅馆……

“人付出后总希望回报,但他并没有太多想过该为我做什么。我后来开始提要求,他烦了,我和他吵架,抱怨他不体贴我,他也会有所改变,但很快又恢复到我们最初交往的模式上。

“放弃他,我有点儿后悔,但无可奈何。后来我知道他和他原来的女朋友一直还有联系,他说那是他一生中惟一想娶但娶不到的女人。那次经历对他而言是彻底的失败,他不敢再相信真情可以使人赢得另一份真情。我不知他对我的态度是不是一种潜意识里对女人的报复。我曾想努力化解他心底的伤痛,但太难了!女人发怒的原因、抱怨的理由差不多都是那几条,我刚开始抱怨,他要么息事宁人地说:‘好了,好了,我们不谈这事。’要么就说:‘不行就分手呀!’他的郁郁寡欢把我弄得也很难受,他总像一个悲剧人物一样沉入他的世界,那世界不属于我,我被排除在外,孤独、被遗弃的感觉时时袭上我的心头。我没想走进他过去的世界,只想拉上他从现在走向将来,但他对前途没有信心,他不相信和我会有好结果,一个人只要不把他和你的命运联系在一起,你为他做多少都是徒劳的。我不能求一个人重视我,那让我觉得自己很卑贱,所以只有放弃。

“后来听说他又谈了个女朋友,还是失败。这并不奇怪。现在很多人都不相信真情,也不敢轻易投入。不投入、不信任,肯定要失恋。失恋,更不敢投入,不敢轻信。如此恶性循环,恋爱和放弃都很容易。

“当初我觉得我不幸,后来我觉得他比我更不幸。我至少有能力给予爱,也还虔诚地相信爱,但他几乎给不出什么,也不能相信自己还会爱,还会有人全心全意地爱他,他挺可怜的。”

杨佩在忆及往事时已是非常平和了,她燃着一支烟,夕阳映在她细致而柔美的脸上,显出一种安详,也带有几丝沧桑。

“当初他只想找一个女明星,所以拼命追求我。我其实对做演员并没有太大兴趣,既然结婚了就心甘情愿退出银幕,在家做贤妻良母。

“婚后最初两年,我一个戏都没有上,只留在家里洗衣、做饭、收拾屋子。那时我觉得很幸福,我喜欢他下班回来看见我准备的丰盛晚餐那兴趣盎然的样子,我也喜欢看他每天穿着雪白的衬衫出门,喜欢看家里纤尘不染。总之我愿意享受生活的乐趣,享受爱情。

“但当我被观众遗忘的时候,也似乎被他遗忘了,我忽然意识到,他想找的是一个女明星而不仅仅是贤妻良母,刚结婚时,一有应酬他就爱带我同去,对外人介绍我时也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但一年多以后,他便很少带我出门,我几乎没什么可让他炫耀的价值了。

“在我明白这一点后就又开始上戏。演了几部有影响的戏后,他对我的态度又有所好转。但这时我的婚姻又出现了新的危机。

“演艺界是非常残酷的,江山代有人才出,尤其女演员就那么几年青春,很快就有更年轻更漂亮的女孩子出道,彼此间几乎是不择手段地进行竞争。

“一个比我年轻的女演员找上了他,不是因为爱他,只是为了证明比我更有魅力,而且那女孩曾甜甜地叫我‘大姐’。

“那一段日子我觉得苦极了,觉得周围再没有什么可以相信,再没有真诚和良心存在。我找那个女孩子谈,人家说得很轻松:他情我愿,这也是我们的权利,你也可以竞争呀!我和他闹,问他在两个女人之间要哪一个,开始他说和那女孩什么都没有,不过因为她是我的朋友,而对她态度友好一些罢了。但女人的直觉告诉我没这么简单!

“果然,我最害怕发生的事发生了。那时我觉得简直到了世界未日,我为他奉献一切,而他竟会用这种方式伤害我。

“离婚是必然的。他也知道对不起我,但他居然把事情的责任推给我,他说:‘如果当初你不和我闹,若不是怕你烦我,和她未必会走到一起。’我听了这话只觉得他很恶心。

“大概有一年多,我都缓不过来。但我不想让父母为我担心,只能偷偷哭泣,见到父母还要尽可能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时间是个了不起的医生,而我妈妈的一番话也让我受到很大震动。那也是一个黄昏,我和妈妈相对而坐,她忽然对我说:‘我这一辈子为了这个家付出太多了,很多痛苦和压力是没办法说出来的,也不知道能对谁说,你还年轻,经不住事,今后需要你承受的事情多着呢,你不能一直这么脆弱下去。’

“那个下午之后,我告诉自己要坚强起来,这世界不会因为你是女人或你是个受害者而对你格外照顾,每个人的天空都是靠自己撑起来的。”

“曾经我也像一只小鸟一样依偎在他的翅膀下。”文丽依然漂亮动人,比之五年前离婚时,要温润得多,看来她现在的日子过得确实不错。

“我和伟都是离过婚的人,两个人对婚姻应该说都缺乏信心和安全感,我们相识、相恋、相爱和许多成年人一样,我们对待婚姻失了一份冲动,考虑问题更为实际。所以,在一起相处两年也没有谈到婚嫁的事。

“他很忙,没有太多时间来关照我。我也是三十多岁的女人,事业正处在新的上升时期。我们每天都会通电话。只要听到他的声音,知道他在听我讲话,我心里就踏实了。我们都有较好的收入,满足物质需求根本不成问题,所求的就是精神上的安慰和满足。我很珍惜这段情缘,怕失去他。于是我变得小心翼翼,竭力讨好他。后来我变得敏感而多疑,他的一丝不快都会让我焦虑。我总担心他会离开我,而他为了打消我的顾虑,在我面前几乎不提任何女人的名字,这更让我狐疑满腹。现在回想起来,我对他的不信任对他是一种伤害。

“终于他厌倦了。当我意识到这一点后,曾尽量让自己放松,试着与他重新沟通,但很困难。他怀疑我要试探什么,要改变他什么,结果他反倒更加封闭自己,拒绝和我交流。他只说他以为我爱听的那些话,我觉得他只是敷衍我,实际毫无诚意,这让我感到一种窒息。

“那时我对改善我们的关系几乎绝望,上一次婚姻失败的阴影又可怕地笼罩着我。我觉得与其遥遥无期地在黑暗中挣扎,不如找一条活路,获得新生。

“当我把行李从我们共同租住的房子里搬出来的时候,眼泪哗哗地流,但我还是非常坚决地选择出走。娜拉出走,走入的是茫茫黑夜,她不知道未来会怎样。我也不知道出走的后果怎么样,但即使孤独,我也必须承受,因为在这段感情里我没有感受到信赖、自尊和向上的东西,没有让我觉得自己有能力爱与被爱,那么我宁愿放弃。出走只是一种形式,本质上是战胜自我。

“几乎在我离开的第二天,他就开始拼命找我。当他终于找到我时,他哭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当着你的面流眼泪,你能想像一个深爱他的女人会怎么想。但我要求自己一定克制,一定要确知结局是我所期望的,否则我不想走回头路。

“他说以前我对他只是模糊的,并不了解一旦没有我,他会怎样。等我真的走了,他才立刻意识到我对他意味着什么,才发现原来他不能容忍我的许多地方比起两个人分开的痛苦是太渺小了。我听了当然心动,那一段时间里我很难受。但我忍住没打电话。

“我终于又回到他的身边,这一次我们都十分珍惜这段失而复得的感情,彼此真正了解了对方对自己的价值。宽容代替了冷漠,理解代替了猜疑。我还记得《不道德的交易》中有一段话:‘如果你们曾经相爱过,一度他离开了你,后来又回到你身边,你就可以相信,他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我想我和伟再也不会分开了。”

这些女性为成就一份美满的婚姻及感情,所作的努力会格外多,但当她们无力挽回时,与人们通常理解的弱女子不同的是,弱女子在婚姻失败后的一无所有常常是无力争取,这一阶层的女性在离婚后的一无所有是主动放弃。她们清高、要强,她们总会去证明没有男人她们一样可以过得很好。

与这种类型相反的另一极端是要让男人付出惨重代价,这其实与上一种心理基本一致——都是基于要强。她们不能容忍自己会失败。

有的女性放弃婚姻不是在婚后而是在婚前。由于社会对第三者的相对宽容,有一批非常出色(这种出色是指气质、才情出众)的女性会去做成功男人的情人,或只和某位心仪的异性保持亲密的关系。

唐容与相交八年的男友分手的原因并非没有感情或有第三者插足,只是因为两个人都很独立,不肯互相迁就。唐容现已是一家外资贸易公司的经理,算得上高级白领,由于貌美聪慧,裙下之臣为数不少,但唐容并不与这些人确定什么关系。

唐容对我说:“我相信总有一天我能找到一个我真正满意的人。在此之前,我就找个情人。”

“你不觉得这样很委屈自己吗?”

“委屈也只是现在,如果凑合着嫁了,可能就要委屈一辈子。我不认为离婚是好玩儿的事,我结了婚就不打算离。”

唐容后来真的找了一位她很喜欢的男子同居,当然能被唐容看中的男子也是人所共求的那种。对方早有妻室,唐容就这么做人家的情妇,享受难得一遇的欢愉。

问唐容是否力求插足成功,初期她还回答不会,因为不想破坏对方家庭,觉得那样会伤害孩子,但到后来她常缄默不语。我知她陷进去了,想结婚,但如果她不施加压力,男方自然犯不着拆散自己的家,现在同时也流行“喜新不厌旧”。到本书截稿时,唐容还没下决心是去是留,要她不计一切代价把对方争取到手,她一没有足够的把握,二也会自问:“他今天会背叛自己的妻子,如果我们结婚,他会不会再背叛我?”可让她放弃,她又舍不得。

“很简单,能配得上我的男人不多,能投缘的就更少,放弃他,我不知要过多久,才能再碰到。”

我们可以将唐容的心情解释为知识女性的复杂沉重,但像唐容这样具备太多优越条件的女性几乎不可能视自己为平庸小女子,她们又如何能凑合?

首先,这些女性不肯委屈“下嫁”。伴侣的经济条件不再是这些女性讳谈的问题,她们不会为显示某种姿态,而嫁给一个经济基础很差且同时社会地位不高的男性。

其次,由于这些女性普遍受过高等教育,接触西方现代思潮的机会较多,她们自信、独立、敢于尝试,所以,对感情生活的理解视野更宽,思路更活,更有深度及更长远。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她们对性生活的质量有独立的要求,性生活和谐与否也是她们选择一桩婚姻的重要指标。

叶颜在嫁给现任丈夫之前一直没断过交男友,而她的丈夫也以风流出名。问及叶颜何以敢对那位花花公子“托付终身”,叶颜回答得很坦率:“他能吸引那么多女孩子当然对我也是有吸引力的。除了‘花’没发现他还有什么缺点,他有车、有房子、有情趣、一表人才,况且和他做爱是一种极大的享受,只有他这种‘花’的人才有这本事。女人嫁人,自然是觉得他能令你快乐才嫁给他,他各方面不是都合乎这一标准吗?”

“但对于他的风流韵事,你就不觉得难过吗?”

“曾经有过,但现在不了。我知道他不会找到比我更适合他的,我也同样充分满足了他,他肯定不会换人。至于偶尔的出轨,现在做太太的哪能连这点雅量都没有。人只能图一样,不可能事事占全。他有钱,就没时间,他有时间,就没钱;他老实忠诚,哄女人的手段就不行,他会哄女人,你几乎就别指望他专一。”

像叶颜这么“想得开”的女性在中产阶层的女性中并非个别,而且每每遭遇情感危机,女友之间相劝的也是这些话。

据零点调查公司的调查显示:学历较高、月收入较高、从事管理及自由职业的女性,把“个人情感问题”当作个人隐私的相对较多。她们的个人隐私往往来源于较多的社会活动。她们在公关、应酬活动中有更多的机会接触优秀的、生活圈外的、风情迥异的异性朋友,在交往中彼此可能产生一定好感或特别情感,而这种情感在中国传统的两性关系的风俗文化中是不能带入现实生活的主题中的。她们非常在意那些“信息敏感”人士的“捕风捉影”或“添枝加叶”,那些人把她们本来正常的朋友关系彩色化或将她们本来平静的生活掀起不平的波澜。因而她们常常把这种被称为“非法”的个人情感问题深深地埋在心底,这也同时增加了她们心中情感的神秘色彩。

由于对婚姻与爱情的强烈的不安全感,这一阶层中的女性选择晚婚甚至独身的人数在增多,虽然这些人不是大多数,但她们制造出的氛围在不少人的生活中投下了阴影。

摘自《高级灰》

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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